【古罗马AU】征兆 2

警告:本章包含战争强暴提及(无详细描写),包含火灾与烧伤。主要角色不是当代意义上的好人。如果这不是OOC,世人就从未写诗,我西皮就从未爱过。

警告:因为设定时代和生活经历的原因,角色将有不符合现代观念的行为与想法,可以说和原剧人物相差千里。请谨慎考虑是否要将此文当同人观看。

“罗马又起火了!”马里奥鲁斯在操练场宣布。

“罗马每隔几天就起火,大惊小怪什么?”箭手依然盯着靶心,弓已经拉满,他在感觉风如何流过皮肤。

“马里奥鲁斯,说点新鲜的!”奈乌斯倒马上从他正在打的假人面前转过身来,显然无聊透顶了。

“新鲜的?那让埃涅阿斯说。埃涅阿斯,你为什么最近不和兄弟们一起上妓院去?”马里奥鲁斯嚼着稻草,站到埃涅阿斯边上。

“因为你们这群娘们就够烦人了。”箭手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把箭的方向稍微拨了拨。

马里奥鲁斯耸耸肩,转头拿了一支投掷镖。站在靶子旁边记分的马克西姆马上跑开。

“身体便寻找那用爱损伤心灵的东西,因为在战斗中战士总向着伤口倒下1——”奈乌斯砍下假人的手臂,用唱歌一样的声音说。

箭手松开弦:“说点好听的,你这乌鸦嘴。”

箭飞出去落在靶心上,埃涅阿斯转身又拿了一支箭。

到了晚饭的时候,罗马的最新消息是火势越来越大了,全罗马的警备队都在灭火。箭手胃口不错,罗马人毕竟烧了他的村子,你不能指望他放着罗马军队的烤肉不吃而为罗马城担心。

一脸黑灰的赫克特冲进来,阿勒斯起哄道:“嘿哥们,下午去哪寻开心了?”赫克特没理他,反而抢过埃涅阿斯的酒杯干了,抓起酒壶跳上桌子:“火已经烧到大广场2了!”

人群沸腾了,火势一旦到了罗马城的中心,有一些问题就十分紧要,比如这个月的饷钱会不会被拖欠?已经开始有几个人念叨:“光荣的战神玛尔斯啊,给我们力量……”

嗯哼,这些罗马神……

“狄厄索尼斯啊!”赫克特高举酒壶,在桌子上跪下,踹翻了埃涅阿斯的盘子。箭手跳起来,菜肉杯盘落了一地。

维斯塔神庙也在大广场上——箭手冲出饭堂,营地里乱糟糟的,没人希望上级突然一声令下让他们去救火。除非内战爆发,罗马军团的使命不在罗马。每个人不是在装疯弄傻,就是假装干活。埃涅阿斯漫无目的地晃荡,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他在往罗马城跑。为什么他不在骑兵团?

火焰的热气扑面而来,他周围渐渐有了惊呼着四散奔逃的人群。箭手见过许多大火的场面,但罗马是如此拥挤,恐慌要比平时更响,从每个角落包围埃涅阿斯,一直逼到他心里。

也许是因为这次他不是放火的人,就像他见过的第一场大火。罗马人打到村里来的时候,村里剩下的人还拿着武器,而敢于反抗的村子总是结束于一场大火。十五岁的爱琳——她的名字意思是“和平”——被罗马士兵拖走的时候也还拿着武器。

埃涅阿斯在逆着人流奔跑,仿佛逆着时间,十岁的——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埃涅阿斯——三十一岁的埃涅阿斯在跑向十五岁的爱琳。

爱琳?别犯傻,是这座城市所代表的一切毁了爱琳。他对自己说。

那你为什么要跑进来?他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说。

为了看他们所引以为豪的一切如何崩塌毁灭。他说,但并没有被信服。

十岁的埃涅阿斯看见男人女人们死去,听见许多女人们的尖叫声。就像现在一样。还有——

“嘶!”还有马的惊叫。埃涅阿斯好像第一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大广场附近的集市上,一匹马惊慌地想要挣脱它所拉的板车——它的主人一定决定抛下货物逃命去了。在埃涅阿斯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照料过村里的马。

城中心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往罗马外跑。他试探性地摸摸马鼻子,松开了把它拴在板车上的皮带——这些无花果不会再见天日。他跳上马背,那皮毛滑溜溜的,像他记得的那样没有马鞍3,催促它往广场去。晕头转向的动物迷惘地狂奔了一会,终于求生的直觉显现出来了,在广场上,马停住了,焦躁地抛着响鼻,不肯再进一步。箭手不得不翻身下马,把它拴在广场上的一根大理石立柱上,并打定主意决不在乎立柱上是哪一座神像。

圆形的维斯塔神庙这时冲出一个边缘模糊的人影,长发和头巾非常不像维斯塔贞女地在风中飞起,燃着火焰。

“她的长发忽然烧着了……一层浓烟和火光将她包围起来。”4埃涅阿斯喃喃同名的诗句,那是传说里拉维尼亚公主族人灾象的开始,她未见得愿意委身于埃涅阿斯,就像爱琳那么不情愿地被罗马士兵拖走……

那个人没有腾出手来灭火。埃涅阿斯醒过来,扯下披风,冲过去扑打着火的头发和织物。那个人终于大声喘了一口气,像刚从海里浮出水面咳嗽起来:“阿米莉亚,你怎么样?”

是埃涅阿斯认识的那个声音,他现在才发现,拉维尼亚弓着身护着一个小姑娘。但是伊没有等阿米莉亚回答,放下她就转身趋向神庙的方向喊着“还有四个!”。箭手的披风还搭在前贞女身上,他顺势用披风把高个裹紧:“你不能去,拉维尼亚!”他的思绪还在神话里的拉维尼亚公主身上,没有意识到他用了阴性词。

神庙的一根立柱倒下,火烧得更旺了。拉维尼亚停止了挣扎,发出一声深沉的嚎叫,埃涅阿斯紧紧地箍住前贞女,把伊往拴马的立柱那边拖。阿米莉亚好像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哭起来。

哭声与尖叫……留给一个儿童战败俘虏的选择不多,埃涅阿斯后来也在罗马兵团里,见过许多女人惊恐的脸,听过许多这样的哭叫,他这样用力地拖和按过许多女人,从来没有一次是为了让她安全。

拉维尼亚在他走神的时候挣脱开来,蹲下抱住阿米莉亚哄她。“我们得带她离开这儿。”箭手在“她”上加了重音,他现在明白前贞女最关心谁的命。拉维尼亚抹了一把脸,把披风披在散乱的头发上权当头巾——伊在试图维持罗马所教导的体面,站起来点点头。

“你会骑马吗?”箭手大喊着问。“我能试试。”拉维尼亚的声调里又没了任何起伏,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一样,一个放弃一切任人摆布的人。拉维尼亚抱起阿米莉亚,低声细语让她抱住马脖子坐在最前面。然后埃涅阿斯伸出手来,拉维尼亚犹豫了几秒,由着他把自己托上马背。光滑的马背不像罗马骑手们习惯的马鞍——无论维斯塔贞女骑没骑过马,伊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寻找着什么来维持平衡……

“好了!”箭手抓住前贞女的一只手。伊挥舞的手停下来,支撑着埃涅阿斯跳上马背,坐在阿米莉亚和拉维尼亚之间。“抓紧!”

“什么?”前贞女在火光中毫无必要地吼道。

埃涅阿斯掏出匕首割断了栓马的绳子:“抓紧我!”重获自由的马没头没脑地狂奔起来,拉维尼亚一声惊呼,下意识抱住箭手的腰。缰绳似乎对恐慌的动物不再管用,它在靠直觉逃亡。埃涅阿斯只知道一件事:他离军营越来越远了。

“我知道这个方向……”拉维尼亚说。空气似乎渐渐凉下来,马的步子也缓了,埃涅阿斯发现自己在尽力呼吸城外泥土的湿润,前贞女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因此伊说的每个字都极其清晰。

“那是夏季大三角,我们在向东。”拉维尼亚的呼吸里似乎还有烟尘的气息,带体温的风掠过箭手的耳垂,“什么?”他问。

他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你现在可以抬头了。”拉维尼亚说。阿米莉亚以她年纪所特有的无忧无虑,趴在马脖子上睡着了。埃涅阿斯抬起头,终于确认他们已经真正远离了火光冲天的城市,再次见到星光。天琴座、天鹰座和天鹅座,在夏天指往东方,士兵在世界的无数角落靠这些星辰指引过方向,但他头一回喃喃道:“可是去哪里?”他刚意识到作为一个异乡人他并不熟悉罗马城附近的地形,这一点让他感到孤独。

“我的……”拉维尼亚的声音顿了顿,“我的别墅在前面。”

哼,维斯塔贞女和她们的财产权。“当然。”箭手找回了嘲讽的力气。

“我们得去那里避难,我、我需要……”拉维尼亚听起来有了一丝不稳定,城外清凉的空气对比出了伊皮肤上火烧火燎的感觉,“我烧伤了,箭手。”

“妈的,为什么你不早说!”箭手骂了一句,踢了一脚马肚子,马又狂奔起来。他忘了这不是任何可以旁观的复仇或镇压,也不是传说故事,这是真的,真实世界里头发着火意味着烧伤——他以战场上的直觉把人身上的火扑灭了,不是吗?他一直知道有这样的可能,他只是习惯不去想,就像他对待战败的城邦、部落和村庄时一样,就像他抓住那些被俘的女人们时一样,他习惯不去想……

“就这里。”前贞女轻声说。箭手拉住缰绳,感觉自己腰上一松,借着月光,他看到拉维尼亚狼狈地爬下马背,拢拢头上的披风,向他伸出双手。

士兵愣住,才想起马脖子上还趴着阿米莉亚。“你行吗?”他把阿米莉亚递到前贞女的手臂里时问。问了也是白问,小姑娘的重量让拉维尼亚的身子一沉,伊只是堪堪抱住阿米莉亚。埃涅阿斯跳下马来,把小贞女接过来。“叫你的奴隶开门啊!”他毕竟不在骑兵团,腿上的肌肉酸痛,此时也没有什么好气。“我也还是一个奴隶。”他想。

拉维尼亚什么也没说,弓着身子从脖子上拉出什么来,伊摸索了一会,接着箭手听到金属摩擦开锁的声音。“您亲自开门呢!”他的语气不可挽回地辛辣起来。马蹄得得远去——那匹马获得了自由,跑远了——他抱着阿米莉亚,跟在前贞女的影子进了院门。至少,今天有一个生灵获得了自由。

院子里也只有月光,一股荒凉的气息。拉维尼亚在水池边踉跄了一下,仿佛差一点要跳进去,伊烧灼着的皮肤渴望着清凉的水流……但前贞女把自己稳住了。“我要先看看阿米莉亚。”伊对自己说着,进了屋子,在门边的角落摸索油灯和打火石。拉维尼亚的手在抗拒任何火焰,但还是勉强打燃火石点亮了灯。伊指引箭手把阿米莉亚放在一张躺椅上,一把跪下——也许是因为拉维尼亚背上的皮肤开始拒绝支撑了——前贞女开始查看小姑娘。箭手感到自己被忘记了,因此格外焦躁:“叫一个奴隶来看她吧!”在那一盏油灯昏暗的光亮下,他拿过打火石,找到了另外几盏灯点亮。屋子里稍微亮了一些,拉维尼亚头上的披风滑下来一半,他能看到伊背上破破烂烂的长袍里透出模糊的血肉。

拉维尼亚检查完阿米莉亚身上,放下心来,伊扶着躺椅的边缘试图站起来:“这房子里没有奴隶……”

“你知道,你不用照顾我的感受。”箭手忍不住冷嘲热讽,在到年龄参军之前,他从一个别墅辗转到另一个别墅,干各种各样的活,他了解富贵人家是什么德行。

“真的,我从六岁起几乎住在神庙里,留奴隶在这干什么呢?我哥哥有时候派他的奴隶来照看一下房子。”前贞女终于站起,挪动了几步,歪着身子倒在另一张躺椅上:“看来我得劳驾你帮忙了,埃涅阿斯。”

“好吧,我相信你。告诉我猪油在哪。”箭手说。

猪油碗和绷带已经取来——看上去有点可疑,也许放了太久了,但眼下他们选择不多,好歹水池里的打的水看起来像是附近的泉水。披风已经掉在地上,箭手伸手去揭头巾——或者说,头巾残余的部分。拉维尼亚抬起一只手挡住他,指尖相抵。埃涅阿斯愣了两秒,拉维尼亚从头巾里取出两支用来固定的饰针:“别扎到手。”伊轻声说。

“我想长袍有点粘住了,你可能得把布料割开。用你的匕首,士兵。”前贞女在尽量保持镇定。

军队的训练让他习于服从祈使句。箭手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摸索长袍的领子。他从来没有这样轻地划开过什么东西。熏黑的粗布外袍底下是一层更细软的亚麻布,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会有点疼。”士兵诚实相告,然后慢慢揭开覆盖拉维尼亚背部的织物。

拉维尼亚缩了缩,发出一声闷哼,这提醒了箭手他撕开过多少女人的长袍,织物混着泥和血……拉维尼奥——或者拉维尼亚的祖先们,也曾在战场上做过这样的事情。维斯塔的圣火意在维持罗马的社稷,而罗马,罗马是从罗慕路斯的部落强暴萨宾妇女开始的。拉维尼奥,或者拉维尼亚,伊是罗慕路斯的儿子,也是萨宾妇女的女儿。

只有这一次埃涅阿斯撕开长袍不是为了发泄,而是为了治伤。

“我想了很多次,如果当初去的不是我,会怎么样。”拉维尼亚痛得呲牙咧嘴,每个音节都是从牙齿缝发出来的,很难辨别情绪。

伊没有明说,但是埃涅阿斯听懂了。“你是说,如果我当时被奖赏的‘贞女’是一个女人,我会怎么样。”箭手发现自己右手还握着匕首,青筋暴起。有些事过于显而易见,因此我们指望别人永不提及。埃涅阿斯用左手挤着一小团布料,让冷水落在烧伤上。

“是的。”拉维尼亚发出更多咬牙切齿似的咝咝声。

箭手眼前浮现出十五岁的爱琳的脸,然后她的脸很快被后来战役中的女人的脸盖住了。不是脸,是一个符号。他觉得他被逼到了边缘。拉维尼亚破碎的背部毫无遮拦的躺在他面前,丑陋、脆弱又坦白,他可以就这样刺下去,然后那个声音、那些问题就可以永远消失……

“别紧张,我不怕疼。”拉维尼亚说着故作轻松的话,但伊嘴角的气流声在表示相反的意思。“我十四岁的时候……”伊皱着眉闭上眼,也许出于完全信任,也许为了假装逃离现下的痛苦。

箭手定定神,把匕首插回腰上的鞘里:“你不用告诉我你的全部人生。”

“不,让我说吧。我需要想一些别的事来撑过去。”伊前后矛盾地坚持道:“我需要你明白。”

箭手没有表示反对,他再次浸湿布料往伤口上洒水,作为回答。

“我十四岁的时候,爬在神庙院子里的果树上,把橙子摘下扔给院墙外的孩子们。当时的大祭司路过看到了,说我离经叛道,要打我一顿鞭子。”伊顿了顿,难堪地承认道:“不穿衣服打一顿鞭子。”

“但是你是……”箭手把伤口稍微蘸蘸干,苦思冥想到底应该说哪个名词,“维斯塔贞女”?“男的?”“娇生惯养的贵族子弟?”

“克里夫斯嬷嬷当时就是首席女祭司,她想要保护我,但是大祭司就是大祭司。最后她争取到的是,因为我是维斯塔贞女,如果大祭司想要我不穿衣服挨鞭子,必须在完全黑暗的房间里,隔着一道帘子打我。”拉维尼亚喘了两口气。

“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你光着身子的样子。”箭手用布料蘸取猪油,缓慢地涂抹。

“鞭子一共是四十下,我强迫自己数那鞭响。我强迫自己感觉血怎样从背上流到腿上,再滴到地上……”前贞女的手篡成拳头,伊继续说:“等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克里夫斯进来,用一块羊毛毯子紧紧裹住我,扶我回房间里躺着。”

“那么你比挨鞭子的奴隶要幸运得多。”埃涅阿斯在心里说,他适时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然后她走出去向神庙里其他人宣布,拉维尼亚贞女的月信第一次来了。可以被特许休息三天。”

箭手不确定他应该对这个故事作什么反应,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过于亲密了。他扶拉维尼亚坐起一点开始绑绷带,回道:“克里夫斯嬷嬷……你真的非常在乎她,是吗?”

“是的。”拉维尼亚睁开眼,眼睛被烟熏得通红,眼泪在伊脸上的黑灰里冲出两道白沟。

阿米莉亚突然又惊醒大哭起来——也许是一个噩梦。箭手庆幸他不必再想该说什么。拉维尼亚起身,裂开的长袍挂在腰上。伊捡起披风盖在小贞女身上,安抚她。埃涅阿斯退回到阴影和月光中。

1 来自公元前一世纪的古罗马哲学家卢克雷修斯《物性论》。

2 Forum,当时罗马城用于集会和辩论的公共广场,四周由神庙环绕。

3 目前没有考古证据证明不列颠在被罗马入侵之前有马鞍,但这很可能和不列颠在罗马入侵之前有没有弓箭一样,因材料易腐而不可考。(高卢地区也没有发掘出弓箭,尽管凯撒在《高卢行纪》中提到高卢人使用弓箭。)此处依故事方便假定了一些事实。

啊是的,我假定箭手是不列颠的凯尔特人,因为 Roy 这个名字一说来自凯尔特语。(另一说来自诺曼法语中的“国王”一词,但是此时离诺曼征服还有1002年呢)

箭手在公元43年克劳狄乌斯征不列颠时被俘,10岁。我假定箭手出生于公元33年,双十一出生于公元29年。古罗马参军年龄最低是13岁。如果你在想箭手为什么三十多了还是单身的话,那是因为古罗马军队为了保持战力禁止在役士兵结婚,尽管偷偷缔结事实婚姻的士兵也不少,官方想到这些结合可以生出新一代的炮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这是一个言情故事所以箭手没有结婚)

4 出自维吉尔在奥古斯都时期的啪啪敢打作品《埃涅阿斯纪》。《埃涅阿斯纪》里的拉维尼亚的故事简述就是,经过抵抗后,她父亲的军队输给了埃涅阿斯的军队,母后自杀,未婚夫战死,父亲只好依神意被迫将她许配给埃涅阿斯。在第一章的注释里我说这两个名字是官配,是真的。但是传说里的拉维尼亚是被迫的,这也是真的。欢迎来到罗马。

评论音轨:我为了交通和动作真的死了很多脑细胞,但感觉还是很乱来,嘛毕竟这只是一篇雷文。

公元64年罗马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凯旋,最近的凯旋发生在公元63年。罗马军队不可能在城外驻扎那么久,此处就像无数狗血剧情一样,我把凯旋的时间点强行拨到了公元64年,而且是离7月18日罗马大火很近的一个日期。我其实有试图衔接第一章结尾和罗马大火之间的感情线,但是我真的写不好,如果是电影的话可以一首歌以各种玩耍镜头快速翻阅过去(我们是否相信人可以这样相爱是另一件事),但是小说不行。最后决定还是留白了。(这个故事的很多部分都是对脑内电影式分镜的拙劣描写。)

拉维尼亚讲的贞女在黑暗房间里隔着帘子挨大祭司鞭子的故事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当然历史上并没有这一个拉维尼亚,以及正常大祭司一般不会这样惩罚贞女)。我觉得这个故事非常拥有象征主义意味,于是塞了进来。但是我想不出来箭手应该如何理解这个故事,所以就这样了(摊手)。(请注意11.5十四岁的时候,11也十四岁,离他当大祭司还有很多年()

这一章改得又臭又长,可能是因为我自己也很混乱的缘故。写其它章的时候我都很确定我想表达什么,写这一章的时候就像爱情一样不确定(单身狗版皇后娘娘金扁担系列)。

(试图解释)我觉得箭手这边的逻辑还算清晰,11.5这边要混乱一点。这个晚上11.5失去了四个比较亲近的人,和ta所长大的建筑与城市。ta想救那四个人,被箭手拦住没有救——ta理智上也知道救不了,但是需要发泄情绪。于是11.5又想起了ta是怎么遇到箭手的。ta的确常常想起这个问题,但是ta当时主动去当奖品所保护的人几乎全都死了,ta的悲伤/自责/愤怒以问出“如果当初去的不是我”抒发出来。以当时的社会环境,也许ta说了这样的话以后又觉得需要解释,于是讲了挨鞭子的故事——这是一个社会女性身份体验的隐喻,但是ta并不真的有月信,所以这里也有一点冒充者心态,总之满是 queer 的迷惘(?)维斯塔贞女在法律和社会地位上享有很多罗马贵族妇女/普通女的没有的权利,本来就非常特别,我想这是这个题材吸引我的地方(不只是因为想泥塑造雷(划掉)

挨鞭子的故事11.5没有跟别人说过(甚至没有跟11说过),你可以说这表明11.5和箭手的关系更进一步了,啊,但是箭手是一个陷于国仇家恨阶级斗争又被时代推着罗马化了还在罗马军团勤奋上班烧杀抢掠拿工资的直男(?)他也非常矛盾()但是我可以看出来箭手这样的设定的确容易写得多,也容易讨喜。11.5这边还是不够有意思……

总之我又陷入了“这样的爱情是怎么发生的?”自我拷问之中。

但是我还是要说这是我写过最接近开车的东西,我认为我所(劣质地)描写过的性行为都不如这个色气(虽然可能也没有很色(总之还是充满了凝视?